和朋友相約在一家海產店,準備大快朵頤。
老友相聚份外開心,席間笑聲不斷,但朋友的兩歲女兒卻覺得無趣,於是我自告奮勇帶她去看魚。
所謂看魚,是看海產店養在水族缸裡供客人挑選烹煮的魚;這間海產店的水族缸左右對稱,於是我們先觀看左邊的玻璃缸。聰穎的小女孩指著牠們不停重複說「魚」,稚嫩的童音真是惹人憐愛;當告一段落要換去右邊時,轉身卻看到地上躺著一條鰻魚。
我嚇了一跳,用腳碰了碰牠,牠開始蠕動。小女孩覺得很新奇,笑了。
我們一大一小兩個人在旁邊看著牠不停扭動身軀,小女孩依舊天真地指著牠說「魚」,而我彷彿感受到那隻鰻魚的驚恐隨著扭動的幅度不停增加,一截一截地攀升至頂點。
也許牠知道自己即將淪為盤中飧的命運,所以想逃;但卻不知道水族缸外的世界,沒有讓牠賴以維生的水份,環境依舊險惡地令牠無法生存。
我覺得恐懼想轉身逃開。卻又忍不住回過頭觀看;牠的鰓不住地掀動,就像溺水的人在掙扎,只不過現在牠是溺在陸地裡的魚。
於心不忍下,我招了招手將廚師喚出來。廚師俐落地將奄奄一息的鰻魚抓回魚缸內並將魚缸蓋好。小女孩又笑了,純真的笑聲感覺不到對生命的無奈和同情。
回到座位上,小女孩快樂迎向她媽媽童言童語地說話。不久服務生端菜進來,原來是道清蒸鰻魚。大家開始動筷,而我看著牠想到方才的景象,不禁一陣反胃,逃出了這充滿殺戮的餐廳。
老友相聚份外開心,席間笑聲不斷,但朋友的兩歲女兒卻覺得無趣,於是我自告奮勇帶她去看魚。
所謂看魚,是看海產店養在水族缸裡供客人挑選烹煮的魚;這間海產店的水族缸左右對稱,於是我們先觀看左邊的玻璃缸。聰穎的小女孩指著牠們不停重複說「魚」,稚嫩的童音真是惹人憐愛;當告一段落要換去右邊時,轉身卻看到地上躺著一條鰻魚。
我嚇了一跳,用腳碰了碰牠,牠開始蠕動。小女孩覺得很新奇,笑了。
我們一大一小兩個人在旁邊看著牠不停扭動身軀,小女孩依舊天真地指著牠說「魚」,而我彷彿感受到那隻鰻魚的驚恐隨著扭動的幅度不停增加,一截一截地攀升至頂點。
也許牠知道自己即將淪為盤中飧的命運,所以想逃;但卻不知道水族缸外的世界,沒有讓牠賴以維生的水份,環境依舊險惡地令牠無法生存。
我覺得恐懼想轉身逃開。卻又忍不住回過頭觀看;牠的鰓不住地掀動,就像溺水的人在掙扎,只不過現在牠是溺在陸地裡的魚。
於心不忍下,我招了招手將廚師喚出來。廚師俐落地將奄奄一息的鰻魚抓回魚缸內並將魚缸蓋好。小女孩又笑了,純真的笑聲感覺不到對生命的無奈和同情。
回到座位上,小女孩快樂迎向她媽媽童言童語地說話。不久服務生端菜進來,原來是道清蒸鰻魚。大家開始動筷,而我看著牠想到方才的景象,不禁一陣反胃,逃出了這充滿殺戮的餐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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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裡好窄小,連轉身的空間都沒有。同伴來來去去,只要網子一出現,就知道又有同伴要離開。
大家都在耳語,我們最後會被帶到一個叫做「廚房」的地方;而這是既定且無法改變的命運,所以大家都絕望地放棄掙扎,乖乖等待那天的到來。
但我不要這樣,一定會有機會。
今天生意冷清,前面一大一小的兩個人類又正好背對著我。我心想:「就是現在了!」,於是奮力一蹬終於躍出了水缸。
但怎麼回事!我根本無法自由行動,只能匍匐在地面胡亂扭動;我大力呼吸,鰓不停地張開又闔起,卻還是吸不到空氣,「好痛苦!好累!」。
眼前的人類不知何時轉過身來用驚恐的眼神看著我。「你們可以幫幫我嗎?幫幫我逃離這裡,我不想被吃掉。」我希望她們可以感受到我的無助。女人用腳踢了踢我,她大概以為我死了;所以我奮力扭動,「我還活著!」,我在心裡大聲叫嚷。女孩指著我,我不知道她在說啥,而女人則是轉身想逃開。「不要走!」我用我僅剩的力氣在心裡叫嚷。
女人似乎感受到,所以她又轉過來了,但她招手叫了一個男人過來。「是來幫我的嗎?」我期待著。
來的男人穿著連身的制服,制服上有熟悉死亡氣息,頭上帶著高高的白帽子,他彎下腰直接用手將我抓起丟進魚缸裡。
又可以呼吸了,但我又回到原來的地方和絕望的同類在一起。水缸被蓋了起來,我知道我沒有第二次逃脫的機會。
「難道不是離開水缸就會得到自由嗎?難道不是離開這裡就不會被吃掉嗎?」我絕望地一邊思考,一邊透過玻璃,看到女人牽著女孩走了。
我很羨慕她們可以逃離這裡,逃離我落難的現場,逃避看到廚房內的殺戮景象;而我卻又被抓回連轉身都困難的擁擠魚缸裡。
我靜止,絕望。不久大網又落了下來,這次我自己跳進裡面。反正我是逃不出去了,不如早點離開這令我窒息的空間!
我進了傳說中的廚房,在我昏厥前一刻,我只想到將要把我吃進肚的惡人啊,會是誰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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